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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武文苑丨回忆我的童年/付彦云
2023-02-25 09:39   宁武新闻网

童年,应充满奇妙的幻想,幻想是一张邮票,贴在梦的身上;而我的童年,既有淡淡的忧郁,又有浅浅的甜蜜。在慈母煦风的拂吹下,在校园园丁的栽培下,我仰望太阳,承受雨露,茁壮成长。

记得很小的时候,妈妈牵着我的手,走在乡间的小路;站在高高的山峁上,望村舍袅袅的炊烟,以及如烟般轻渺的远树。妈妈说:“该回家了!”我争着要挎捡满地皮菜的小篮子,心想,回到家又能吃到黄喷喷的窝窝头了!下山翻岭,又回到村口的石碾旁,我撒开脚丫子便往家跑,身子不好的父亲已在烧火煮水了。“三儿、三儿”一路小跑一路叫,妈妈颠颠地进门了,我回头,望见妈妈散乱的发,瘦瘦的腿,迈着大步,左右不了太高的身子。一会儿,饭熟了,“咝咝”的热气与我肚里“咕噜咕噜”的叫声相呼应,长大了,我和我的孩子们讲起过去的事,笑之为“空谷回音”。揭开笼盖的时刻到来了,我们六个娃娃扑到笼前,伸手不怕烫,张大嘴就啃,一眨眼,风卷残云,笼空了;抬头看,父亲搓着手,妈妈柔柔地望着,手里端着一碗菜汤,不时“咝溜”一声;我跑上前,端过碗来,喝了一口,顺了顺食,擦罢嘴,问妈妈:“你咋不吃?”妈妈说:“不香,我不香。”回想起来,妈妈说“不香”的话十天就有九次;回想起来,妈妈的脸老是肿的;回想起来,六十年代初,那时我只三、四岁吧。

拿了三块钱,妈妈又牵着我的手,来到校门口。走进教室,老师端详我个头矮,七岁的人儿了,才有1.2米来的。老师笑着说:“岁数恐怕不够吧!”我颠起脚尖:“够,我妈说,周岁六岁。”边说边把在翻过来的信封上学写的字交给老师,我被收下了。

一年级,字认了不少,书、书包却丢了好几次,不过,需要申明,有时也是“孩子王”的恶作剧。这样,“心怀鬼胎”的我回了家,妈妈问:“三,书包呢?”好大一会儿不见吭声,母亲看着我垂手顺眉,裤子拉在肚脐眼下的样子,默默。夜来了,我的眼又饧又涩,先还看着妈在灯下给我用剩下的旧布头重缀书包;一睁眼,妈妈歪着头,已在咬着缝衣线的那头,绾线打结了,我还想睡一下,可妈却说:“三,该上学了,起吧,鸡叫三遍了。”假若要是冬日,我得一激灵钻出“暖棚”般的被窝,三下五除二穿上单棉袄、单棉裤,推门而出,“雪公主”正在装点故乡的山川草木哩。

五年级了,语文老师在“宠爱”我的同时,我却又陷入数学的”迷宫”中走不出来。回家了,恹恹地,而妈妈告我:“你爸大字不识一箩头,我娃一定要有一技之长!”

高考落榜,我立志让山里娃也学会普通话,当一名播音员。

一晃,我已成人。淌过水声潺潺但又柳暗花明的童年之河,翻过树木葱茏却又荆棘丛生的中年之岭,我为了兑现母亲的嘱托,为了追求理想的彩虹,以杜鹃啼血的精魂,精卫填海的坚韧,唤醒了晋西北山里娃迈向精神天堂——播音圣殿的第一步。从模仿学音到字正腔圆,满嘴“高粱花子”蜕变了。成长如蜕哟!几多苦辣几多甜,岁月如流,坚硬的方言之石磨蚀得滚圆溜滑,但我仍在播音的圣殿朝拜夕祷。多年来,我“信得过”的播音业务能力使我赢得了“响当当”的饭碗。端起这碗来,我想起我的妈;一闭上眼,妈又在夜光晨曦中缝缝补补,浆浆洗洗……

岁月是一张信笺,散发着我童年的清香;寄不出的忧伤,写给落寞的记忆。


 

 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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